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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君

江邊春

武俠玄幻

壹道強光在墓穴通道內劃過,手持強光手電的男子四處照射,探尋通道的石壁和拱頂,還有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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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九二章 生猛的凡夫俗子

道君 by 江邊春

2019-1-5 17:49

沖擊波狂暴,山中夾道間已是哀鴻壹片,不少人已是炸的血肉模糊,更有壹片殘肢斷腿飛落,大多人當場斃命。

炸藥的量不小,都是袁罡當初響應牛有道的要求,要在齊京制作騷亂時所準備的,沒在齊京派上用場,這回全部用在了此地,只為了對目標壹擊致命。

氣爆狂烈,稀裏嘩啦的土石、殘肢斷腿、車馬碎木,還有鮮血皮肉,紛紛墜落。

“啊!”倒在地上的人,有人抱著缺失的、血淋淋的腿根哀嚎。

有人翻滾中越發痛苦,從身上拔出了鐵釘。

袁罡在炸藥中添加了大量的殺傷金屬,鐵釘之類的東西,還是為了對目標壹擊致命提升破壞力。

連道爺都數度提及的危險人物,袁罡動了殺心,也下了狠手!

突襲,而且是讓人措手不及沒有任何反應時間的突襲,大部分人基本都在劇烈爆炸中被掀了個人仰馬翻。

膨爆的氣浪中,當場炸死的不說,那些被震飛在地暈暈乎乎的還來不及爬起的,不管傷的如何,只要是還能動彈的,嗖嗖箭矢已朝這些人射來。

從青山郡陸陸續續弄來的五十來副九子連環弩,袁罡全部集中在了這次的行動中,這些特制弩箭的貫穿力遠非普通弓箭能比。

有人身軀連顫,剛要爬起,便被數支箭矢給釘在了地上。

有人剛翻身,壹根長針般的鋼釘“噗”壹聲直接貫穿頭顱,瞪大著眼睛倒下。

有兩人從掀翻的戰馬上、從爆裂的氣浪中沖天而起,嗖嗖急射的箭矢也主要招呼向了這兩人,其他人基本上都在這壹輪的突襲中倒下了。

沖天而起的兩人也被這異乎尋常的突襲給炸懵了,瞬時反應過來沖天而起時,已急速施展出了護體法罡,抵禦急射而來的箭雨。

壹根根筷子般粗細的鋼針與普通箭矢不壹樣,短距離內的殺傷力和攻擊力非常強悍,卻硬生生被二人體外的護體法罡給陷住了,進不了也掉不下。

壹半邊身子滿是血的修士,人在空中,鼻孔突湧出壹股鮮血,被後續急驟射來的強弩箭矢攻破護體法罡,手中劍壹陣亂劈,劈出壹陣丁零當啷的金屬交擊亂響,劈出了火星,擋住了前面卻未能及時擋住後面,被射成了篩子般掉落。

另壹名修士淩空翻身躥入了密林之中。

“追!”袁風壹聲喝,領著那邊二十來名臉上摸泥身上披草的‘刺客’壹起轉身沖入了山林中。

壹群人壹個個如野狼般,不顧山中的地勢和荊棘阻礙,不願浪費壹點點時間,第壹時間端著強弩像狼壹樣瘋狂沖入山林。

那名修士在樹冠上飛掠,地面狂沖的壹群人邊追邊射。壹部追射,壹部追擊之余迅速為弩機上箭矢,輪流交替,不給對方喘息之機。

壹群人狂追不放,壹路追著射殺,平常的艱苦訓練在這山林中體現出了應有的素質。

而就在袁風率人追殺的同時,袁罡提著斬馬刀怒沖而出,沖向那名掉落地面的修士。

那名修士身上被箭矢插的如同刺猬壹般,嘴中嘔血,卻仍揮劍朝袁罡怒劈出壹道劍氣。

劍氣如壹道無形氣刃,呼嘯著劃破空氣。

袁罡揮刀橫斬,砰壹聲震響,硬碰硬憑著蠻力將那道劍氣給劈潰。

爆開的氣浪中,袁罡身上披著的草枝掩飾物扯飛,落地旋身,順勢揮臂帶出壹刀。

當!那修士提劍硬擋了壹記,手中劍震飛,口鼻湧出大量鮮血,晃動著插了壹身的箭矢震的連連後退。

袁罡雙腳蹬地沖出,雙手持刀帶出壹記橫斬,斬出壹蓬血雨。

那修士瞬間攔腰斷成兩截倒地,袁罡頭也不回,健步如飛,提著斬馬刀沖進了對面的山林,如獵豹般在林中嗖嗖穿梭,爬坡躥林如履平地,稍有阻礙的樹枝皆被他迎面壹刀給斬飛。

他怕袁風等人出事,緊急趕去。

另壹面山林中的二十余人已經沖下山坡,有幾人第壹時間沖那斬成了半截、上半身還在動彈的修士補射,嗖嗖幾箭將那修士腦袋給釘在了地上。

余者互相打著手勢,快速清查現場,幾乎都是以手勢交流,很少說話,發現還有能動彈的,立刻照對方腦門上補射上壹箭,毫不留情。

確認不再有活口後,迅速清理戰場,將現場的箭矢進行拔除,所用箭矢要盡量全部帶走,盡量不在現場留下他們特殊的作戰痕跡。

而在這段山路的兩頭入口和出口,有人守候著,攔截可能會出現的路人。

沖入山林中的袁罡很快追上了袁風他們。

他們把人給追丟了,對方在樹冠上飛掠,他們在山林中追擊處於劣勢,跟不上。

袁罡沖來,雙方沒有語言上的交流,袁風打了個手勢,指向了敵人逃竄的方向。

袁罡嗖壹聲從他們身邊沖過,迅疾如風,向敵人的逃竄方向追去。

袁風揚手,止住了追擊的眾人,拍了拍手中弓弩,往來路回指了壹下,壹群披著草皮看不清面容猶如野人的隊員立刻回頭搜尋射出的弩箭,對自己留下的痕跡盡量進行清理……

沖出山林的修士,落在草原上回頭看了眼,見無人再追來,估計那群地上跑的刺客應該也無法追上自己,慢幅度動作拄劍在地,大口喘著粗氣,看著自己滿身鮮血的身上。

並非是在追殺中受傷,那些弩箭並未傷到他,而是那沒有任何事發征兆的突然爆炸將他給重創了,當時太突然了,他幾乎都來不及施法抵禦,硬生生以血肉之軀硬抗了那壹記劇烈爆炸還能活下來,已經算是慶幸。

雙耳至今還在嗡嗡響著。

壹只眼睛模糊了,看不清東西,伸手摸上那只眼,發現眼眶中有異物,忍痛拔了出來,連那眼眶裏的眼球給壹起拔了出來,壹看,是根釘子。

他能感覺到,突襲的不是什麽修士,心中的悲哀無法形容,自己居然栽在了壹群凡夫俗子的手中。

釘子壹扔,手摸上眼眶外掛著的眼球,再次忍著劇痛將那顆已經廢了的眼球給扯了下來扔掉了。

隨後挺胸施法,身上噗噗連響冒血,幾十枚在爆炸中射入體內的異物被他強行施法驅逐了出來,彈落在草地上。

這裏剛施法封住身上大大小小的創口,後方似有異響,他回頭壹看,只見壹臉上抹著泥巴、手上提著斬馬刀的高大漢子沖出了山林,提刀朝他急速沖來。

他又驚又怒,驚的是自己身負重傷,怒的是區區凡夫俗子居然敢壹個人追來追殺他這個修士。

壹個人他不怕,他怕的是那群利用特殊強弩的人又會追來,他的身體受了重傷,怕出什麽意外,當即不再拖延,二話不說,閃身而起,朝草原深處掠去。

來者不是別人,正是袁罡,見對方跑了,立刻全速狂奔,地面上的草浪唰壹下分開向兩邊,任由沖破。

在這平坦的草原上,沒了什麽阻礙,奔跑速度越發狂野。

修士在前面飛起又落地又再次飛掠,袁罡追在後面,提刀狂追。

那感覺就像癩蛤蟆想吃天鵝肉,窮追不舍。

又像是壹只在草原上瘋狂馳騁的獵豹,追著壹只驚弓之鳥。

修士偶爾回頭看上壹眼,越看心越慌,他想問壹句,這家夥是人嗎?

他從來沒見過靠兩條腿能跑這麽快的人,也不知自己今天倒了什麽黴,居然碰上幾十個凡夫俗子敢和修士開戰的事,而且還是主動進攻,如今又被這麽壹個奇怪的瘋子窮追不舍。

問題的關鍵是,他不但受了重傷,身上還有那麽多創口需要施法壓制,他不可能點住太多穴位影響法力的施展,同時又在拖著重傷的身體施法飛行,法力消耗迅速。

壹跑壹追,飛掠逃跑的人起落的間距越來越短,窮追不舍者的速度卻是壹直未曾慢下來。

指望能甩脫的修士真正是提心吊膽了,從未見過這樣的凡夫俗子,能跑這麽快速度不減不說,好像還永不知疲倦似的,這體力還是人嗎?

兩人僵持了壹會兒,修士的身體實在是吃不消了,見袁罡始終是壹人追擊,不見遠處有其他人來,落地的瞬間突然轉身,反方向朝追來的袁罡撲去。

壹個飛速撲來,壹個飛速沖去,兩人瞬間迎面沖撞。

修士淩空壹劍,劈出壹道淩厲劍氣。

袁罡突然縱身跳起,動作迅疾,越過那道淩厲劍氣,彈跳力驚人,壹越就是三丈高,雙手持刀狂劈向對方。

砰!地面被劍氣犁出壹道溝,草屑泥土紛飛。

空中兩人瞬間沖撞在了壹起。

沒想到對方能蹦這麽高,修士嚇了壹跳,趕緊揮劍橫攔那帶著破風咆哮聲劈來的壹刀。

咣!震響。

壹股恐怖的蠻力從劍上導來,這力氣真正是大的驚人,需知他可是金丹期修士啊,雖然他現在受了重傷,但壹刀將自己手中劍給震飛了,依然將他嚇了個魂飛魄散,不知自己遇上了什麽樣的怪胎,頭回見到這麽生猛的凡夫俗子,這還是凡夫俗子嗎?

手中劍飛,胳膊震的發麻,身上創口壓制不住頓時冒血,人也震的跌落向地面。

袁罡手中刀也好不到哪去,斬馬刀硬生生被對方的劍給斬斷了,這把斬馬刀的質量明顯遠不如修士手中的劍。






第三就三章 走,咱們捉奸去!


修士先震落下去,卻是輕飄飄後壹步落地。

將其打落的袁罡反倒是先壹步沾地,雙腳壹落地,壹個前撲翻滾,雙足蹬地,再次朝對方下落的方向狂沖而出。

飄落的修士鼻孔有血跡滲出,人還未落地,見袁罡再次沖殺而來,雙臂壹張,拼盡壹身的修為,雙掌拍出兩只球狀無形罡氣,左右夾擊,狂轟向袁罡。

袁罡整個人蹬地彈射而出,雙臂交叉護住了頭部,整個人如同炮射而出,以血肉之軀硬撞向無形罡氣形成的球體。

轟!轟!

兩顆罡氣球體轟然崩潰,袁罡上身的衣裳刺啦撕裂紛飛,露出壹身發紅的強健肌肉體軀,束發的帶子也繃開了。

沖擊氣流將方圓數丈內的草連根拔起,地皮如漣漪般向四周刮飛壹層。

去勢壹緩,袁罡落地再次躥出。

眼前壹幕卻是將修士給驚的心肝壹顫,什麽怪物?不躲不避,竟以血肉之軀硬扛自己拼盡壹身修為的全力壹擊?

他知道自己目前的修為嚴重受損,可以血肉之軀硬抗他壹擊未免也太誇張了壹些,這怪胎的肉身得有多強悍?

已經由不得他多想,袁罡已經撞到他眼前,趁他腳未沾地,提著半截斬馬刀跳起來當頭狂劈壹刀。

修士迅捷出手,雙手夾住了他劈下的刀柄,雙腳轟然落地,重壓之下,猶如木樁壹般,轟!雙足直接插入了地面,地面皸裂下沈。

砰!袁罡順勢撞來,側身壹記肘擊,正中修士胸口。

“噗!”修士仰天狂噴出壹口鮮血,能聽到胸骨嘎嘣斷裂的脆響,壹身修為沒能抗住這記狂暴重擊,整個人倒飛出幾丈遠,砸落在地翻滾。

袁罡光著膀子,壹身長發隨風飄舞,身上肌肉健碩如石雕,斷刀斜在手中,面無表情,慢慢壹步步走了過去。

踉蹌爬起的修士腳下壹軟,又翻倒在地,最終掙紮著再次爬起,口鼻鮮血淅瀝瀝往下淌,轉身搖搖晃晃著走著,壹手捂著胸口,連走都走不穩,還想著逃命。

突然,腿後被人踢了壹腳,兩腿壹軟,噗通跪地,想再站起,半截刀鋒已經橫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
橫刀在他頸部的袁罡慢慢轉到了他的前面,居高臨下冷漠看著他。

修士緩緩擡頭,眼前光著健碩上身滿頭長發隨風亂舞的人猶如遠古戰士,他露出壹臉慘笑,問:“妳…妳是什麽人?”

袁罡冷冷道:“邵平波在哪?說出來,饒妳壹命!”

之前突襲壹動手,他就發現了不對,護送馬車的似乎只有兩名修士,其他人似乎都是壹般武士,壹個照面就被這邊打的沒了還手之力。這很不正常,邵平波可以說是堂堂北州的壹號人物,來這種地方,身邊怎麽可能只有兩名修士保護?

他立馬意識到自己可能撲了個空,中了人家的金蟬脫殼之計。

修士呵呵慘笑道:“邵平波早在數日前就走了。”

袁罡:“我問妳人在哪?”

修士喘氣搖頭:“此來齊國,他的行蹤隨時會變化,最清楚的只有他自己,其他人誰也不知道。我也是今天出發前才知道他已經提前走了,我是真不知道他在哪。兄弟,我和妳無冤無仇,我這裏還有些錢,妳拿去,高擡貴手放我壹馬可好?”伸手從袖子裏掏出了壹把面值不等的錢票。

袁罡伸手,壹把將他手中錢票抓到了手,只淡淡看了壹眼,又冷冷瞅向眼前的修士。

修士喉結聳動道:“兄弟,妳若是覺得不夠,我在錢莊還存了些錢,咱們協商個辦法各取所需,如何?”

刀從他脖子上松開了,袁罡繞開他走了。

修士回頭看了眼,見他真的走了,手撐了撐地,費力地爬起。

邁步而行與身後之人間隔開了壹段距離的袁罡突然腳尖壹勾,地上的半截刀身飛起。

當!壹聲金鐵交鳴的刺耳聲回蕩。

袁罡旋身揮臂掄刀,將那跳起的半截刀身打飛。

半截刀身化作壹道流光,如流星般沒入了那站起修士的後背,又噗壹聲,從那修士的前胸帶著壹蓬血花飛射而出。

修士瞪大著雙眼,跪地,撲倒在了草地上,抽搐著。

袁罡頭也不回,提著半截斬馬刀大步而行,夕陽斜照,胸肌輪廓明顯而又泛著金黃光澤,壹頭烏黑油亮長發隨風,與這天地間的如波碧草往同壹個方向飄搖。

漸漸的,他越走越快,開始奔跑,又如同壹只獵豹般放開了馳騁。

風吹草浪,卻掩飾不了他來時壹路踐踏過的痕跡,順著這條痕跡,在夕陽下壹路跑回。

跑回了那座山林,深入山林裏面,來到了官道附近時,與袁風等人碰面了。

見他上身衣服沒了,連手中刀也只剩下了半截,袁風上前問:“妳沒事吧?”

袁罡抓在手上壹直沒松開的錢票拍在了他的胸口。

袁風雙手捂住胸口的錢票。

袁罡問:“有目標嗎?”

袁風回頭讓壹人拿了壹只淩亂的半白假發過來,道:“車裏面的,做掉的目標有誤,是假的。”

袁罡:“現場清理好了嗎?”

袁風:“只能做簡單處理,炸出的痕跡太明顯,短時間內無法完全復原成原樣。”

袁罡立刻快步奔跑,壹群人也立刻跟著跑去。

袁罡跑到了官道旁的山坡上看了看,的確只是簡單填坑處理了壹下,炸出的新土痕跡壹時也的確無法處理幹凈。

壹群人跟著袁罡跳下山坡,過了官道,沖進了另壹邊的山林深處。

大家蹲在壹條溪流旁快速洗漱了壹下,隨後解了隱藏的馬匹,紛紛翻身上馬,沖出了山林,壹路蹄聲隆隆歸去……

海上夕陽更美,壹條大船,邵平波站在船頭迎風,雖是半頭白發,卻依然是玉樹臨風,目光平靜深邃,身後披風獵獵翻飛。

壹只金翅沖破海天來到,不壹會兒,邵三省手上拿了壹封密信走來,稟報道:“大公子,那個紅臉漢子查到了。名叫安太平,就是上次咱們品嘗過的那個豆腐的東家,開了壹家豆腐館,據說是和呼延無恨的兒子呼延威合夥的買賣。這個安太平本是齊國邊軍的壹員,據說被上峰誣陷,差點被殺人滅口……”他將安太平的大致來歷講訴了壹遍。

邵平波:“壹個賣小吃的,怎麽會出入白雲間的內宅,而且是照姐的閨房?”

邵三省苦笑:“這就不得而知了,具體情況,怕還是得要問蘇小姐。”

邵平波靜默了壹陣後,問:“那壹路人還沒有消息嗎?”

邵三省:“已經有些日子沒有消息回復了。”

“不正常,應該是出事了,看來真的有人要對我動手。誰要動我呢?我來此的消息高度保密,大家都掩飾了身份,知道的人不多,進出齊國皇宮都遮掩著,與昊雲圖見面時,他身邊也不過只有壹個大內總管步尋。昊雲圖目前是不希望我出事的,我來的消息應該不會對外泄露。這事有蹊蹺……”邵平波自言自語壹番,微微閉目壹陣,忽又問道:“那個安太平的豆腐館開了多久?”

邵三省怔了壹下,略作琢磨,回:“從探子聽說的消息來看,他到京城被免罪後,就開了那家豆腐館,得有大半年的時間吧?”

“大半年…大半年…和牛有道來齊京的時間應該相差不大,大半年的時間就能進出照姐的閨房,不尋常……”邵平波嘀咕著,慢慢偏頭看向了海面夕陽下垂的方向,心思似乎放在了欣賞美景上,嘴上卻徐徐道:“讓人把那個安太平的畫像畫下來,發往北州,讓陸聖中看看認不認識。”

“是!”邵三省應下。

邵平波又補了句,“不走海路了,盡快靠岸,走陸路,船毀掉,駕船的不留活口。”

“……”邵三省楞怔,看了看海岸那個方向,提醒道:“大公子,現在靠岸走陸路回去的話,怕是要經過齊國和趙國之間的沙漠,那條路不好走。”

“走沙漠就走沙漠吧,讓大禪山的人辛苦壹下。”

豆腐館,內院的小樹林內,懸掛有‘夥計們’平常用來訓練的繩索。

呼延威就坐在其中壹根繩索上,晃蕩著,宛若蕩秋千壹般。

袁罡走入,見他壹副郁郁寡歡的樣子,上前問道:“妳最近來的沒那麽勤快了。”

呼延威唉聲嘆氣道:“累呀,正兒八經做事呢。以後怕是更沒什麽機會來了,估計要不了多久,我就要被調去驍騎軍隨軍了,不太容易回京城了。不過走了也好,家裏有母老虎,人家是修士,我打又打不贏人家,也沒個人幫我說句公道話,盡吃虧,這日子沒法過了,我已無意京城繁華,走了就當是避禍。”

袁罡抓了根繩索,拽了拽,似乎是試了試牢靠程度,復又問:“外面傳的熱熱鬧鬧的,說英王要續弦,娶的是韓國北州邵登雲的女兒,是真的嗎?”

“嗯,真的。”呼延威點了點頭,忽又呵呵自嘲道:“咱們自顧不暇,犯得著操心別人嗎?”

豆腐館外,壹輛馬車來到,停到了路邊,路邊等候的壹個少女迅速鉆進了馬車內。

車內,已是婦人打扮的昊青青手裏拿了把劍端坐。

少女進來後,立刻稟報道:“公主,確認了,三爺又進了這豆腐館。”

鏘!昊青青手中劍猛然拔出半截,冷笑道:“那家夥什麽德性我還不清楚嗎?豆腐館能吸引他才怪了,這豆腐館裏肯定藏了女人,走,咱們捉奸去!”劍又插了回去。

少女頓時慌了,趕緊伸手攔住她,“公主,您可不能亂來啊!”

“亂來?呵呵,別讓我逮住,真若是背著我偷女人,我把他閹了送進宮當太監!讓開!”昊青青壹把撥開了少女,直接鉆出馬車跳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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